第27章 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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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027
次日上午, 葉雲珠帶沈秋去百貨大樓買鋼筆。
沈秋七歲那年開始讀書，過兩天開學就要讀四年級了。
這樣的年紀，其實用不上鋼筆, 鉛筆足以，但想到昨日他拿著她的鋼筆把玩，頗為喜愛的樣子，葉雲珠就決定送他一只鋼筆。
到百貨大樓後, 兩人直接去了賣鋼筆的櫃臺。
這時, 沈秋還以為葉雲珠是給她自己買，興致勃勃地要給葉雲珠挑一款漂亮又好用的鋼筆。
售貨員也以為葉雲珠是給自己買，直到葉雲珠道：“我想給他買一只鋼筆。”
售貨員和沈秋都楞了。
“給我買？”沈秋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面滿是疑惑：“為什麽給我買？”
“為什麽不能給你買, ”葉雲珠微笑：“你不是喜歡鋼筆嗎？”
沈秋眨眨眼：“可是我還是小孩子。”
葉雲珠：“誰說小孩子就不能買鋼筆了？”
售貨員回神，感慨了一句葉雲珠對沈秋有多麽好後, 她從櫃裏拿出一只藍色的鋼筆推薦給葉雲珠。
沈秋問：“這個多少錢？”
售貨員：“這款比較便宜，只要十塊錢。”
沈秋脫口道：“這麽貴。”
售貨員笑了：“小弟弟，其他書店或者供銷社也有便宜的鋼筆賣, 但肯定沒有我們這兒的鋼筆好。”
沈秋嘴角動了動，心想一只鋼筆賣這麽貴，能不好嗎？
沈秋是很想要一只鋼筆, 但聽到價錢這麽高，他就不想要了。
“姐姐, 我不要鋼筆, 我就用鉛筆就行了。”他道。
葉雲珠沒搭理他，讓售貨員拿出她挑選的黑色鋼筆。
售貨員拿出來後道：“這只比藍色那只要好得多。”
沈秋小心翼翼地問：“多少錢？”
售貨員覺得沈秋這模樣很可愛, 笑著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沈秋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道：“三十？”
“三十五, ”售貨員道：“但這款筆是真的好，能用好多年。”
“再好也太貴了，”沈秋再次道：“姐姐，我們走，不買了。”
葉雲珠卻問：“你喜歡這支鋼筆嗎？”
沈秋看了眼鋼筆後，抿著唇搖頭：“不喜歡。”
“那就是喜歡，”百貨大樓裏的東西不興講價，葉雲珠道：“就要這支了。”
聽著是不便宜，但沈秋不是會糟蹋東西的人，多用幾年，也就值了。
葉雲珠幹脆利落地給了錢，見狀，沈秋便不說不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高揚起的嘴角。
墨水不用買，家裏還有兩瓶。
兩人不趕時間，買好鋼筆在這一層閑逛了起來。
逛到賣手表的櫃臺，沈秋連忙道：“姐姐t，我不要。”
家裏三人，姐姐有手表，他哥也有手表，就他一個人沒有手表，沈秋擔心葉雲珠又要給他買。
葉雲珠看沈秋，他皺著眉頭，眼神很認真，與剛才拒絕鋼筆的神色不一樣。
他是真不想要。
葉雲珠一笑：“就隨便看看，沒打算給你買。”
沈秋還是一個孩子，帶手表太高調了。就是這支鋼筆，她也不會讓沈秋帶去學校。
當然，她覺得沈秋也不會想要帶去學校。
轉了一圈，快要回到鋼筆的櫃臺時，葉雲珠看見了賣毛筆和宣紙的櫃臺。
葉雲珠眼睛一亮。
她雖然能用鉛筆和鋼筆寫字，但她還是更喜歡毛筆。
前世，為了練字，她可沒少下功夫。
葉雲珠不僅給自己買毛筆和宣紙，還給沈秋買了一套。
沈秋雖然只是她的小叔子，和沈東也沒有血緣關系，但既然他們生活在一起，沈秋還對她那樣好，葉雲珠就自覺她對沈秋有責任，想把沈秋教得更好。
但說實話，她沒教過孩子，也不知如何教，練字這事卻是毋庸置疑的，長久練下來，不僅能寫一手好字，還能磨人心性。
百貨大樓附近有一個書店，比昨天葉雲珠去的那個書店更大。
離開百貨大樓後，葉雲珠去這家書店轉了轉。倒沒想買什麽書，昨天已經買了很多，至少得把家裏的書看完以後再買。
“姐姐，”進書店後，沈秋就自己去找書看了，忽然他跑過來，小聲對葉雲珠道：“剛才有人問工作人員有沒有你昨天買的那套書。”
葉雲珠：“數理化自學叢書？”
沈秋點頭，他不知道這書有什麽特別之處，但他知道昨天葉雲珠本來沒打算買這個，後來見別人買，葉雲珠才決定要買。
“已經沒有了，賣光了。”
葉雲珠越發覺得高考可能真要恢覆。
之前，她覺得她提前準備一套書就夠了，如果高考真恢覆了，她就把這套書送給要參加高考的人，但現在，她猶豫要不要把她的猜測說出來，讓田夕等人提前做準備。
還是等沈東回來，和他商量一下。
在書店待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去買菜，然後回家。
他們出門得晚，到家時已經快要到十一點了。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院子裏人還挺多，都在趁著大太陽洗洗刷刷。
過段時間，溫度一降下來，再洗被套被單就不容易幹了。
錢嬸子家一家子人齊上陣，餘嫂子家就母子兩個，軍軍還小，自然只有餘嫂子一人，陳琳琳家卻是張恩在洗，不見陳琳琳的人影。
沈秋：“姐姐……”
葉雲珠打斷他的話：“等你哥回來再說。”
她力氣不大，幹多了活還影響身體，沈秋或許可以洗，但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呢。
錢嬸子聽到了葉雲珠的話，笑道：“要說還是琳琳和雲珠有福氣，能把這活推給自己男人。”
錢嬸子男人瞪眼：“我也沒閑著啊。”
錢嬸子下巴擡得老高：“那是因為今天不上班，不然你會幫我一起洗？”
她男人撇嘴，嘀咕道：“你也不會在要上班的日子洗啊。”
葉雲珠和餘嫂子都聽笑了。
下午，葉雲珠剛睡完午覺起來，正想寫兩幅字，陳琳琳氣咻咻地來了。
她也不客氣，自己就在葉雲珠屋裏的沙發上坐下，抱住葉雲珠放在沙發上的抱枕，她一邊跺腳一邊罵張恩。
等她罵完了，葉雲珠遞過去一杯水：“你們又怎麽了？”
“就是上午洗被單的事，”陳琳琳道：“我不是要準備考試麽，就讓他一個人洗被單，然後他就不高興了，洗完之後冷著一張臉，像是有人借了他錢不還似的。”
“我沒有一個人洗過被單嗎，今年年初，他喝醉了吐在床上，那麽冷的天，不還是我洗的。”
“關鍵是他還不承認他不高興，說我想多了，他給我甩臉色我還能看不出來，我有這麽蠢？”
……
陳琳琳看著是真生氣了，比上次還氣，抱怨個不停。
葉雲珠安靜地聽著，等陳琳琳說完後她把她上午回來看到的場景告訴給陳琳琳。
“會不會是他認為這事應該是女人的活，覺得他一個人洗，面子不好看。”葉雲珠道。
雖然錢嬸子的男人來幫忙了，但錢嬸子也在啊，不像張恩，只有他一個人。
“面子不好看？”陳琳琳瞪圓了眼睛：“他要真愛面子，就不要住我陳家的房子啊。”
葉雲珠說那番話不是為了火上澆油，而是想讓陳琳琳心中有個底，知道張恩是個什麽樣的人，但見陳琳琳越發生氣了，她連忙勸了幾句。
發現實在勸不動，她只能轉移話題，告訴陳琳琳她懷疑高考要恢覆了。
她想著陳琳琳都要參加機械廠的考試，如果高考真恢覆，她年紀也不大，多半會參加高考，就能早點做準備。
她說得很嚴肅，陳琳琳卻一口咬定：“不可能。”
葉雲珠：“你這麽肯定？”
陳琳琳：“當初廢除高考，那麽多人上山下鄉，甚至在鄉下安家，現在突然又恢覆，這讓那些人怎麽辦？”
陳琳琳說得有道理，可總不能為了這些人，明知道這是一條走錯了的路還不改正吧，那豈不是會有更多的人繼續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走下去。
陳琳琳不信，葉雲珠沒辦法。
她自己也不能肯定高考就要恢覆。
好在這事轉移了陳琳琳的註意力。
整個下午，陳琳琳都在葉雲珠家看書，直到張恩做好晚飯來找她。
……
丁文遠認定是沈東在葉雲珠面前說了他的壞話，所以葉雲珠才不看他的信，直接撕了。
若是見面了，聽了他的解釋，葉雲珠一定會相信他的話。
可要如何才能見到葉雲珠。
他不能親自去梧桐巷子，葉雲珠都已經結婚了，他再去找葉雲珠，其他人會以為他糾纏葉雲珠不放。
否則昨天他就不會讓餘嫂子幫他送信了。
既然不能去梧桐巷子，想見葉雲珠，只能趁葉雲珠外出的時候，可惜他上午來晚了，葉雲珠已經出門。
那就只能等傍晚。
他聽說最近每天傍晚，葉雲珠吃過晚飯後都會出來散散步。
還真讓他等到了，但葉雲珠不是一個人，同行的還有沈秋。
若可以，丁文遠不想讓沈秋知道他找葉雲珠，他擔心沈秋把這事告訴沈東，沈東會報覆他，但沈秋對葉雲珠幾乎是寸步不離，要想避開沈秋根本不可能。
既然避不了就不避了，只要能讓葉雲珠回心轉意，他也不怕沈東的報覆。
丁文遠大步往前走了幾步，深情喊道：“雲珠。”
葉雲珠和沈秋轉身，看見丁文遠，葉雲珠皺了皺眉，這人怎麽跟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
“你幹嘛？”沈秋把葉雲珠擋在身後，怒瞪著丁文遠道：“我警告你，離我們遠點，不然我讓我哥揍死你。”
丁文遠不看沈秋，他眼神悲傷地望著葉雲珠：“雲珠，我們談談好不好？”
葉雲珠淡聲：“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
丁文遠：“雲珠，你要相信我……”
“行了，你不要喊了。”沈秋道：“你都有其他姐姐給你送飯，怎麽還好意思來找我姐姐。”
“不是的，”丁文遠道：“雲珠，你不要聽他們兄弟的話，他們是在冤枉我，我根本沒想收那盒飯。”
沈秋嗤道：“你是沒收，但要不是被我和我哥撞見了，你會不收？”
丁文遠怒道：“你們兄弟倆就是故意摸黑我。”他看向葉雲珠：“雲珠，你是了解我的，當初你送我鋼筆我都不想收，何況是一盒飯。”
葉雲珠沈吟道：“所以是沈東他們撞見了有女人給你送飯？”
這疑問的語氣讓丁文遠楞住，葉雲珠不知道這事？
葉雲珠問沈秋：“你們怎麽沒把這事告訴我？”
“哥不讓說，”沈秋道：“我本來是想把這事告訴姐姐你的。”
葉雲珠疑惑了，沈東為什麽不告訴她？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讓“她”對丁文遠徹底死心的機會嗎？
難道沈東不屑於用這種辦法，他想靠他自己征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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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能給你買, ”葉雲珠微笑：“你不是喜歡鋼筆嗎？”
沈秋眨眨眼：“可是我還是小孩子。”
葉雲珠：“誰說小孩子就不能買鋼筆了？”
售貨員回神，感慨了一句葉雲珠對沈秋有多麽好後, 她從櫃裏拿出一只藍色的鋼筆推薦給葉雲珠。
沈秋問：“這個多少錢？”
售貨員：“這款比較便宜，只要十塊錢。”
沈秋脫口道：“這麽貴。”
售貨員笑了：“小弟弟，其他書店或者供銷社也有便宜的鋼筆賣, 但肯定沒有我們這兒的鋼筆好。”
沈秋嘴角動了動，心想一只鋼筆賣這麽貴，能不好嗎？
沈秋是很想要一只鋼筆, 但聽到價錢這麽高，他就不想要了。
“姐姐, 我不要鋼筆, 我就用鉛筆就行了。”他道。
葉雲珠沒搭理他，讓售貨員拿出她挑選的黑色鋼筆。
售貨員拿出來後道：“這只比藍色那只要好得多。”
沈秋小心翼翼地問：“多少錢？”
售貨員覺得沈秋這模樣很可愛, 笑著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沈秋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道：“三十？”
“三十五, ”售貨員道：“但這款筆是真的好，能用好多年。”
“再好也太貴了，”沈秋再次道：“姐姐，我們走，不買了。”
葉雲珠卻問：“你喜歡這支鋼筆嗎？”
沈秋看了眼鋼筆後，抿著唇搖頭：“不喜歡。”
“那就是喜歡，”百貨大樓裏的東西不興講價，葉雲珠道：“就要這支了。”
聽著是不便宜，但沈秋不是會糟蹋東西的人，多用幾年，也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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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不用買，家裏還有兩瓶。
兩人不趕時間，買好鋼筆在這一層閑逛了起來。
逛到賣手表的櫃臺，沈秋連忙道：“姐姐t，我不要。”
家裏三人，姐姐有手表，他哥也有手表，就他一個人沒有手表，沈秋擔心葉雲珠又要給他買。
葉雲珠看沈秋，他皺著眉頭，眼神很認真，與剛才拒絕鋼筆的神色不一樣。
他是真不想要。
葉雲珠一笑：“就隨便看看，沒打算給你買。”
沈秋還是一個孩子，帶手表太高調了。就是這支鋼筆，她也不會讓沈秋帶去學校。
當然，她覺得沈秋也不會想要帶去學校。
轉了一圈，快要回到鋼筆的櫃臺時，葉雲珠看見了賣毛筆和宣紙的櫃臺。
葉雲珠眼睛一亮。
她雖然能用鉛筆和鋼筆寫字，但她還是更喜歡毛筆。
前世，為了練字，她可沒少下功夫。
葉雲珠不僅給自己買毛筆和宣紙，還給沈秋買了一套。
沈秋雖然只是她的小叔子，和沈東也沒有血緣關系，但既然他們生活在一起，沈秋還對她那樣好，葉雲珠就自覺她對沈秋有責任，想把沈秋教得更好。
但說實話，她沒教過孩子，也不知如何教，練字這事卻是毋庸置疑的，長久練下來，不僅能寫一手好字，還能磨人心性。
百貨大樓附近有一個書店，比昨天葉雲珠去的那個書店更大。
離開百貨大樓後，葉雲珠去這家書店轉了轉。倒沒想買什麽書，昨天已經買了很多，至少得把家裏的書看完以後再買。
“姐姐，”進書店後，沈秋就自己去找書看了，忽然他跑過來，小聲對葉雲珠道：“剛才有人問工作人員有沒有你昨天買的那套書。”
葉雲珠：“數理化自學叢書？”
沈秋點頭，他不知道這書有什麽特別之處，但他知道昨天葉雲珠本來沒打算買這個，後來見別人買，葉雲珠才決定要買。
“已經沒有了，賣光了。”
葉雲珠越發覺得高考可能真要恢覆。
之前，她覺得她提前準備一套書就夠了，如果高考真恢覆了，她就把這套書送給要參加高考的人，但現在，她猶豫要不要把她的猜測說出來，讓田夕等人提前做準備。
還是等沈東回來，和他商量一下。
在書店待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去買菜，然後回家。
他們出門得晚，到家時已經快要到十一點了。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院子裏人還挺多，都在趁著大太陽洗洗刷刷。
過段時間，溫度一降下來，再洗被套被單就不容易幹了。
錢嬸子家一家子人齊上陣，餘嫂子家就母子兩個，軍軍還小，自然只有餘嫂子一人，陳琳琳家卻是張恩在洗，不見陳琳琳的人影。
沈秋：“姐姐……”
葉雲珠打斷他的話：“等你哥回來再說。”
她力氣不大，幹多了活還影響身體，沈秋或許可以洗，但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呢。
錢嬸子聽到了葉雲珠的話，笑道：“要說還是琳琳和雲珠有福氣，能把這活推給自己男人。”
錢嬸子男人瞪眼：“我也沒閑著啊。”
錢嬸子下巴擡得老高：“那是因為今天不上班，不然你會幫我一起洗？”
她男人撇嘴，嘀咕道：“你也不會在要上班的日子洗啊。”
葉雲珠和餘嫂子都聽笑了。
下午，葉雲珠剛睡完午覺起來，正想寫兩幅字，陳琳琳氣咻咻地來了。
她也不客氣，自己就在葉雲珠屋裏的沙發上坐下，抱住葉雲珠放在沙發上的抱枕，她一邊跺腳一邊罵張恩。
等她罵完了，葉雲珠遞過去一杯水：“你們又怎麽了？”
“就是上午洗被單的事，”陳琳琳道：“我不是要準備考試麽，就讓他一個人洗被單，然後他就不高興了，洗完之後冷著一張臉，像是有人借了他錢不還似的。”
“我沒有一個人洗過被單嗎，今年年初，他喝醉了吐在床上，那麽冷的天，不還是我洗的。”
“關鍵是他還不承認他不高興，說我想多了，他給我甩臉色我還能看不出來，我有這麽蠢？”
……
陳琳琳看著是真生氣了，比上次還氣，抱怨個不停。
葉雲珠安靜地聽著，等陳琳琳說完後她把她上午回來看到的場景告訴給陳琳琳。
“會不會是他認為這事應該是女人的活，覺得他一個人洗，面子不好看。”葉雲珠道。
雖然錢嬸子的男人來幫忙了，但錢嬸子也在啊，不像張恩，只有他一個人。
“面子不好看？”陳琳琳瞪圓了眼睛：“他要真愛面子，就不要住我陳家的房子啊。”
葉雲珠說那番話不是為了火上澆油，而是想讓陳琳琳心中有個底，知道張恩是個什麽樣的人，但見陳琳琳越發生氣了，她連忙勸了幾句。
發現實在勸不動，她只能轉移話題，告訴陳琳琳她懷疑高考要恢覆了。
她想著陳琳琳都要參加機械廠的考試，如果高考真恢覆，她年紀也不大，多半會參加高考，就能早點做準備。
她說得很嚴肅，陳琳琳卻一口咬定：“不可能。”
葉雲珠：“你這麽肯定？”
陳琳琳：“當初廢除高考，那麽多人上山下鄉，甚至在鄉下安家，現在突然又恢覆，這讓那些人怎麽辦？”
陳琳琳說得有道理，可總不能為了這些人，明知道這是一條走錯了的路還不改正吧，那豈不是會有更多的人繼續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走下去。
陳琳琳不信，葉雲珠沒辦法。
她自己也不能肯定高考就要恢覆。
好在這事轉移了陳琳琳的註意力。
整個下午，陳琳琳都在葉雲珠家看書，直到張恩做好晚飯來找她。
……
丁文遠認定是沈東在葉雲珠面前說了他的壞話，所以葉雲珠才不看他的信，直接撕了。
若是見面了，聽了他的解釋，葉雲珠一定會相信他的話。
可要如何才能見到葉雲珠。
他不能親自去梧桐巷子，葉雲珠都已經結婚了，他再去找葉雲珠，其他人會以為他糾纏葉雲珠不放。
否則昨天他就不會讓餘嫂子幫他送信了。
既然不能去梧桐巷子，想見葉雲珠，只能趁葉雲珠外出的時候，可惜他上午來晚了，葉雲珠已經出門。
那就只能等傍晚。
他聽說最近每天傍晚，葉雲珠吃過晚飯後都會出來散散步。
還真讓他等到了，但葉雲珠不是一個人，同行的還有沈秋。
若可以，丁文遠不想讓沈秋知道他找葉雲珠，他擔心沈秋把這事告訴沈東，沈東會報覆他，但沈秋對葉雲珠幾乎是寸步不離，要想避開沈秋根本不可能。
既然避不了就不避了，只要能讓葉雲珠回心轉意，他也不怕沈東的報覆。
丁文遠大步往前走了幾步，深情喊道：“雲珠。”
葉雲珠和沈秋轉身，看見丁文遠，葉雲珠皺了皺眉，這人怎麽跟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
“你幹嘛？”沈秋把葉雲珠擋在身後，怒瞪著丁文遠道：“我警告你，離我們遠點，不然我讓我哥揍死你。”
丁文遠不看沈秋，他眼神悲傷地望著葉雲珠：“雲珠，我們談談好不好？”
葉雲珠淡聲：“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不覺得我們還有什麽好談的。”
丁文遠：“雲珠，你要相信我……”
“行了，你不要喊了。”沈秋道：“你都有其他姐姐給你送飯，怎麽還好意思來找我姐姐。”
“不是的，”丁文遠道：“雲珠，你不要聽他們兄弟的話，他們是在冤枉我，我根本沒想收那盒飯。”
沈秋嗤道：“你是沒收，但要不是被我和我哥撞見了，你會不收？”
丁文遠怒道：“你們兄弟倆就是故意摸黑我。”他看向葉雲珠：“雲珠，你是了解我的，當初你送我鋼筆我都不想收，何況是一盒飯。”
葉雲珠沈吟道：“所以是沈東他們撞見了有女人給你送飯？”
這疑問的語氣讓丁文遠楞住，葉雲珠不知道這事？
葉雲珠問沈秋：“你們怎麽沒把這事告訴我？”
“哥不讓說，”沈秋道：“我本來是想把這事告訴姐姐你的。”
葉雲珠疑惑了，沈東為什麽不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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